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番外六.十年之癢?求婚大作戰!(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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番外六.十年之癢?求婚大作戰!(3)

“我現在真正恐懼的就是……就是生活。”樓知秋費力地想出這個形容。“缺乏激情的生活。”

“就像,兩個人生活在一起,他們互相照顧彼此,但是並不相愛,因為他們只是由於互相幫助、或者習慣,那麽他們對彼此而言,就只是境遇造成的相濡以沫,而非彼此的獨一無二。我害怕我們之間的愛情已經不知不覺消失了,而我意識不到這點。我愛他,我比任何人都不能失去他。即使我明白這一點……我想我對他的愛是多元多樣的,可是失去激情的愛,仍然讓我感到痛苦,就好像我拿回了本該屬於他的東西。”

“呃,”周堯沒他這麽覆雜的心緒,四舍五入一下,“我是不是能理解為,你們的問題就是沒激情了。”

樓知秋搖頭,憂郁地反駁他,“不是這麽簡單的定論,‘失去激情’是問題的表象,不是問題的本質。我們可以沒有激情,也可以像電影裏不能觸碰的愛人一樣,就這樣度過一生……問題在於變遷的邏輯,我還沒弄清楚。”

周堯不聽他的,快刀斬亂麻,“就是說,如果你們能恢覆性生活,一切都迎刃而解。”

樓知秋大概是不想理他,沈默了。

周堯另辟蹊徑,“有沒有一種可能,是你陽|痿了。”

“我倒寧願是這樣,但我試過了,沒有。”

周堯和另外兩人對視一樣,在彼此眼中看到了相同的謹慎,小心地問,“還是你對雨神沒興趣了……”

樓知秋更憂郁了,“是他對我沒興趣了。前幾天……他拒絕了我,變得很冷淡。”

他想不通,那天是休息日,他和庭雨疏久違地一起在家庭影院裏看電影,時間、地點一切都很好,就像過去一樣的氛圍,他攬著對方看了好久。

庭雨疏本來在看電影,發現他的目光後轉頭來看他,樓知秋禁不住湊近對方輕吻,好清純的一個吻,唇瓣貼著唇瓣,他卻感覺心裏被填滿了,因為焦躁引起的皮膚灼痛全都得到緩解,那一刻他欣喜若狂,覺得終於找回曾經內心安寧的感覺。

但就在他想要深吻下去時,庭雨疏卻抵住了他的胸膛,低著頭,什麽也沒說,但是堅定地拒絕了他。

那之後,樓知秋食不知味地看完整部電影,結束後和庭雨疏一起回到臥室,對方在床的一側躺下,背對著自己,樓知秋把那理解為拒絕溝通的意思,他不知道為什麽,兩個人似乎一下生疏了,但他們沒吵過架,也沒有鬧過任何矛盾。

三人不約而同地擡起手,捂住欲言又止的嘴,露出一個震驚混雜憐憫的表情。

如果說剛才聽樓知秋在這邊長篇大論自己的愛情悲歌,三人還覺得是他又胡思亂想誇大其詞,日子過太好,飯吃太飽,沒有問題都能被他整出問題。現在聽說庭雨疏的情況,才意識到問題的嚴峻性。

庭雨疏是絕對的務實主義者,沒樓知秋這麽覆雜的情感觸角,也從不杞人憂天給自己找麻煩。

他對樓知秋向來百依百順,或許有好事之徒覺得他出任CoeF的行政總裁是樓知秋基於兩人的關系行使便宜,相熟的人才知道他是對樓知秋過度溺愛。

CoeF雖是樓知秋一手創建的,但身為董事長的他根本不愛管理公司,兼任的首席技術官才是他真正的職業,他對錢權都不感興趣,只喜歡玩發明創造,開公司就是為了實現價值創造。他做事又喜好隨心所欲,點子多又新奇,但總不能對整個公司隨意決策,上下那麽多口人都指望公司吃飯,為此他發過不少愁。

說白了庭雨疏就是來給他管家的,作為公司的掌舵人把握方向,在財務風險限度內任他發揮創意。樓知秋完全解放了,從不懷疑他,他說行就是行,他說不行就是不行。高管們也拍手叫好,打破了過於集中的權力壟斷不說,就這種技術回歸技術,管理回歸管理的風氣在一眾尾大不掉、機構冗雜的大公司間簡直清新得猶如一朵出淤泥不染的白蓮。

“樓知秋……”燕叢楓幽幽地道,“還是你有外遇了吧。”

他給了燕叢楓一個眼神自己品。

“除了外遇我想不到你犯了什麽大錯能讓雨神……”

周堯咳嗽了一下,“小楓,其實還有一種可能。”

燕叢楓先是沒反應過來,跟他對視一眼,進而露出不可置信,世界觀被震塌的眼神,“不會是……”

“不可能。”樓知秋斬釘截鐵地否認了,他無意強調,但是,“他的每個追求者我都知道。”

唐水攸發現重點,咬字,“每個?”

另外兩人也變了臉色,細品這個詞的意思,“每個?”

樓知秋大感汗顏,擺手,“不是你們想得那樣。”

“你們有沒有認識一種人,根本不需要朋友的,就是,不會因為沒有朋友而感到孤獨的人。”

燕叢楓回想,“認識,似乎有這樣的人,但不熟。不過你這麽說的話,雨神確實似乎也是。”

“他工作上往來的人很多,都是商務聯系,但也有一些人想要和他深交,要他的私人聯系方式。”

“然後呢,他都沒給?”

樓知秋搖頭,“他給的都是我的聯系方式。”

對庭雨疏來講,這算不上犧牲,因為他也不屑去別人身上浪費時間和精力,給樓知秋的聯系方式反倒方便,如有正事,他會告知自己,如果沒有,那就隨他處理。

大概能想到庭雨疏的想法,燕叢楓還是不禁感慨,“好有安全感……簡直就是模範老公啊。”

“不知該說你們太相信對方還是……不會覺得沒有自己的空間嗎?”周堯和學姐現在感情稱得上穩定,但遠不能想象這種程度得親密,簡直過度到讓人毛骨悚然。

“沒有吧。”樓知秋不以為然。

“堯子你是嫉妒了嗎。”燕從楓手腕支在下頜底,招了招手指,吹了聲口哨。

周堯不承認,周堯用沈默表示抵抗。

“那麽有很多他的追求者嗎?”唐水攸還是更關心亟待解決的問題。

“從數量上來講,不是很多,但也不少,從份額上看,就高得驚人了。一開始我也覺得有些郁悶,特別是我和他們根本不認識,消息發到我這裏,感覺像被什麽跟蹤狂騷擾了一樣。”樓知秋皺了下眉,看上去沒少為此無語。

“不過我後來想這也是幸存者偏差,工作上哪能認識什麽朋友,至多結交一些可靠的合作夥伴,商務應酬也犯不著一定要拿到私人聯系方式。既然不會像學生時代那樣純粹地交友,這種行為大多也就抱著某種目的了。”

周堯蠻好奇,“他不怕得罪合作方嗎?在任職CoeF之前也這樣?”

“一直這樣,”樓知秋解釋,掩飾性地咳嗽一下,“我模仿他講話挺像的,一直沒被發現過。一開始我也這個顧慮,但是他在協會時就不在乎。”

拒絕還要胡攪蠻纏,能夠上升到“得罪”層面的人,大概率也不是什麽體面正派的,難堪大用,正好淘汰,濾掉不值得托付信任的合作方。

朋友們對他們之間的相處簡直嘆為觀止,“你最好慶幸你只是在什麽地方不小心惹怒了他,在和你冷戰吧。”

“我們沒有吵架。”

周堯皮笑肉不笑,冷哼一聲,“這你不知道?誰規定冷戰一定要吵了,生悶氣等你自己認錯,懂嗎?”

樓知秋否認,“哥哥不會這樣。”

周堯懷疑他在炫耀,惱羞成怒,“讓你想你就想!就這半年,你做了些什麽好事!”

樓知秋好脾氣地配合,沒出聲,在心裏樁樁件件細數。

半年前,他先是為一個項目去沙漠進行極限實驗,同時帶著丁吉的原型機,完成一些手工件的裝配更換,精益求精地策略優化,除此之外……

樓知秋的神情忽然漸漸僵住,似乎意識到什麽,臉上的神情繃緊,接著變得不可置信。

他迅速打開身邊隨身帶的電腦包,取出筆記本開機。

“怎麽了突然這是?”周堯納悶。

樓知秋沒說話,他在查看工作日志,心跳巨震,幾乎要跳到嗓子眼。

接著他又開始翻手機,最後手停下,臉徹底白了,“不用準備求婚了……直接給我辦葬禮吧。”

一聲槍響之後,三十米開外正中靶心。

教練員報出成績,“九環正下!”他扭頭看旁邊持槍的人,“第一次打嗎?很厲害嘛。”

桂溫書放下槍,不好意思地說,“之前也打過幾次,但不是在這裏。”

“那也不錯了。”

桂溫書笑笑,摘下耳機。“謝謝許教練。”

“你老板今天火力十足啊,感覺火氣好大。”許教練橫過手,手背擋在臉邊,小聲說。

桂溫書好奇地問,“怎麽了?”

“我今天從庫房裏一共就拿了這些子彈,這麽一會全打空了。而且你看這靶子——”靶子滑過靶道過來,“謔,全是十環。是不是今天上班遇到硬茬,來紮小人了。”

桂溫書瞄他老板的臉色,旁邊許教練還想調侃,見庭雨疏摘下耳機,掩飾性地清了清嗓子,開始檢查子彈數,從鐵鏈上解開鎖扣。

“庭總不打啦?”許教練裝模做樣地問。

“不用了。”庭雨疏把護目鏡遞給他,“小人紮夠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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